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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异端”是怎样被掐死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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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这次谈话可能是我们的所有谈话当中最长的。我甚至能感觉到A的激动。此后我便再也没有与A联系。而当我再打他的电话时,电话已经销号。打他的手机则一直关机。我不明白A是否已经远走高飞,但他显然已经从他所住的房子里搬了出去。而不管A是否已经远离,都已经不重要了,摧残人性的环境只要达到使一个不想丢失自己的人只有靠躲避才能保持精神健全的地步,那么异化的惨烈就已经不再是一个是否“人道”的问题,而是每一个人,包括不管是否扼杀过自我,以及是否有施虐-受虐倾向的人的命运。在这个普遍性的命运背后,像A这样的“存在者”的存在是多么不合时宜,个人主义已经被唯我主义,以及道貌岸然的“共同体”置于死地。人心的险恶与复杂背后是一种具有极权主义向度的集体沉沦。在一个由等级制所保证、由权力、占统治地位的意识形态和价值观念支配稀缺资源的分配的环境里,精神的独立、思想的自由没有立锥之地。而即使权力、意识形态都退居幕后,群体信奉的价值观念未能从思维方式上在多元化的条件下产生,“逃避自由”的后果也很难保证“异端的权利”。没有“异端的权利”,就不能斩断一种对个人的选择缺乏尊重的逻辑。如果不是这样,我们中的绝大多数人,包括A,只能无望地继续被吞没下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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