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载:人民网 作者:李虎军)
精神分析学说在受到热烈赞扬的同时,也受到来自某些著名学者的严厉批评。譬如英国诺贝尔奖获得者梅多就认为,该学说是“20世纪最惊人、最狂妄的智力骗局”。精神分析在中国始终争议不断,至今未能成为主流。然而有消息说,精神分析有可能引起国际科学界的再度重视。
早在20世纪初,精神分析学说就流传到了中国。在弗洛伊德的文献中,甚至有他给章士钊的复信。不过,整整一个世纪过去了,精神分析疗法始终没有在中国盛行开来。
上海市精神卫生中心副院长肖泽萍教授对记者说,精神分析在中国能否成为一种主流的心理治疗方法,取决于很多因素,包括观念导向、经济实力、治疗师队伍建设等。这样看来,精神分析至今未能在中国盛行的原因,似乎不难理解。
精神分析在中国能否成为主流,争议不小。精神分析本身,也是争议不断。
一位诺贝尔奖得主认为,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是“20世纪最惊人、最狂妄的智力骗局”。而精神分析学说自1896年建立以来,始终不乏批评者。弗洛伊德的学生,像荣格、阿德勒等人,后来也对精神分析学说的可靠程度产生怀疑,离开弗洛伊德另创新学说去了。
直到今天,仍然有人认为精神分析不是一门实证科学。针对这种指责,北京大学第六医院心理治疗科主任唐登华告诉记者,精神分析更大程度上走的是个案路线,但这并不表明它不是科学。“精神分析仍然是心理治疗的主要流派,它同时向很多领域渗透,影响深远。”他本人在临床实践中,就借鉴了精神分析的一些基本理论,如心理动力性的观点、心理防御机制等。
肖泽萍说,今年5月举行的美国精神病年会,有来自世界各地的18000多名学者参加,会议的主题是“精神病学、精神分析学、神经科学的整合”。在这种重要学术会议上,将精神分析学与精神病学、神经科学相提并论,还是第一次。这也表明,精神分析引起了科学界的再度重视。
关于精神分析在中国的应用前景,《上海精神医学》组织了一个专题讨论。该杂志称,作为一种起源于欧洲、较为“古老”的治疗手段,精神分析能否像“ 麦当劳”一样在中国盛行,并成为一种主流的心理疗法,还存在着不同观点。
有专家认为,精神分析在中国难成气候。例如,复旦大学中山临床医学院季建林说,精神分析疗程长,花费高,疗效至今没有得到证实与肯定,欧美绝大多数国家已将其排除在普通人群医疗保险支出范围之外。另外,精神分析在20世纪初盛行,20世纪50年代以来在欧美已逐步不再独领风骚。因此,将它作为方法介绍、理论学习和历史研究未尝不可,但如果成为中国心理治疗的主流,似乎与历史发展不相适应。
也有专家相信,精神分析疗法在中国进入临床实际应用的阶段即将到来。针对精神分析费时冗长的质疑,合肥市精神病医院李晓驷说,精神分析在100年的发展历程中,具体治疗方法在不断改进。在选好适应症的前提下,改良的精神分析疗法能够在3至6个月内获得疗效,每周只需会晤1至2次,每次1个小时,病人也不一定要睡在躺椅上。如果考虑到使用药物治疗也同样需要这样长的时间,使用某些新药费用甚至更加昂贵等因素,精神分析疗法便显得相对经济和实用。
曾在德国弗洛伊德研究所接受精神分析治疗培训的肖泽萍说,二战以后,行为治疗、认知治疗等流派在西方占据了上风。但是,今天人们已经意识到,对心灵上的问题、心理上的疾病,采用精神分析治疗,有些患者可能获得根本上的治愈,而不像一些心理治疗方法,只是使症状得到缓解。目前,在德国、奥地利等欧洲国家,精神分析导向的心理治疗和行为认知治疗,是医疗保险付费的两大主导心理治疗方法。
一些专家指出,精神分析应当与中国的文化特点相结合,才会在中国的土壤中成长。唐登华举例说,按照道家的思想,不要刻意强调消除症状,这一点在临床上很有用,因为通常越关注症状,越担心症状,反而可能出来更多的症状。
肖泽萍认为,精神分析是“走入浩瀚、深邃的内心世界不多的途径之一”,我们需要给以足够重视,需要很好的了解和掌握,而现在无端的指责多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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