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了吗?”,“我是谁?”这样的问题如果成长在一个稳定的、单纯的、原始的亲属群体中压根儿就不成其为问题。在如此单纯的环境里,我的角色非
常清晰,尽管我没有多少选择的余地,但心理上的安全感是绝对有的。我不必费神思虑我存在的意义,也不必担心我是否在重大工作事件中起重要作用,反之如果我成长在一个复杂的社会,陌生人走马灯似地变换。居无定所,无法亲近那些所谓能给我带来安全保障的权威人士,而其他人总是以非人性化的方式对我指手画划脚,且互相矛盾,那么,该如何是好?我在这个混乱的状况中处于什么位置? 于是我少年时留恋往返于网吧;青年时追逐聚敛财富以此获得别人怎么看待自己;中年时需求外遇妄想得以减少自我存在虚无的焦虑;晚年时惶恐于对死亡恐惧的无助。我把我的一生吊在悬崖上体验“生之焦虑”和“死之焦虑”,这些是真我需要的吗?之所以说如此,只是想说明,发展稳固的认同感已经成为我辈人心理生活中不可回避的主题,处于现代社会高度技术发展中的我所体验的认同挣扎需要在主观体验上感到被理解、被映照、被接纳、被认可。若只有借助于外界的评价才能体验自我认同,那就非常的危险,那么遭解雇后会以为我一无是处,或离婚会认为生活毫无意义。所以我需要在一个适度支持的环境中,借助心理治疗师或心灵导师的帮助来体验说出自己是谁,相信什么,感受如何,以及想要什么。 (彭少华 撰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