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字形(cross)在造型简单的象征物中,它流传最广,但其重要性绝不仅囿于基督教世界。首先,它代表空间上的核心,是竖轴和横轴的交汇点,将诸种二元性和为单一的整体,而且它伸出的双臂代表人。它的诸端点按是四位一体,或把交汇点包括进去,就成了梅花形或五位一体。向圆圈一样,十字形进入许多坛场、庙宇和教堂的建筑。在多种文化表现宇宙的绘画中,十字形常常占据突出地位。
杏仁形(maudoria)在许多中世纪的绘画中,各种带有光环或光轮的杏仁状环绕着耶稣的全身和升天后的圣母玛利亚的全身。杏仁是一种古老的象征,象征包含在坚固的几乎无法穿破的果壳中有价值的内涵。由于“杏树”这个词在希伯来语中近似“小心”,在《耶米利书》中,“一根杏树枝意为警戒。绕行圣体周身的杏仁状光环是一种神秘的心念意象,它发乎于内心深处的灵光:耶稣的真实本性蕴藏在他的肉体表面之下。在中世纪,杏仁也被认为是子宫所孕育的胚胎的象征,或许是因为杏仁状似女阴才使人们得出这种解释。
五角星形(pentacle)用五连笔画出的五角星,也叫“五角星图案”,或根据其所附带的象征意义用它的拉丁名称pentangulum,pentaculum,或 signum Pythagoricum或 signum Hygeae。毕达哥拉斯和他的信徒认为五角星形是表示心灵一肉体和谐的神圣象征,故它又成为健康的象征。在诺斯替教派和摩尼教派看来,五是神圣的数字和重要的象征;后来的教派承继了这一象征,常把它刻在墓碑上,或只用一只五根手指的手来表示。古代刻有神秘字符的护身符常用到五角星形,后来西方世界的巫术文献也一样常常提到五角星形。在基督教时代,五角星形有可能表示存在于诺斯替教派中的一股秘密“潜流”,它刻意避开基督教会的权威机构,也可能表示炼金术的思想观念体系。在巫术仪式中,五角星形常用作念咒仪式的辅助工具。五角星形这一图案必须是全封闭的,线条不能中断。按传统说法,五角星尖角朝上与“白色”法术有关,朝下则与“黑色”巫术有关。表示白色法术的五角星的画法是:从左到右画一条平行线,斜画至左下角,以此类推。表示黑色巫术的五角星常嵌有山羊头。直立或白色的五角星是人体的轮廓。
我们也可以在大自然中找到五角星形,如海星或棘皮动物,不过画五角星也可简单理解为锻炼画图技法的一种游戏。在阿尔卑斯山区发现的岩画大部分介于中世纪后期和现代早期,其中五角星与具驱邪作用的基督教及生殖器象征一道出现,由此可判定,它明显具有驱邪功能。在共济会象征中,五角星被当做“彗星”,有独特的意义:它的每一尖端放射出光芒成簇的小星团,字母G位于中央。这一象征“使我们想起太阳,它的光芒照耀大地,我们因此时时牢记赋予大地万物生命及光辉的天恩”。共济会早在1735年就有关于彗星的记载,字母G有各种释义:“灵知”、“几何学”、“上帝”及其他诸多概念。炼金术和诺斯替教派一样,把数字五和要素联系起来,但特别强调源于四种常见要素的、属精神性的第五要素。作为驱邪标符,五角星常刻在老式的木门框、门槛和大门上。
圆圈,周期(circle)在神秘教派中,上帝是一个圆,其中心无处不在——意味完美和超越人类理解为。圆圈没有开端没有结束,也没有方向。天之“穹隆”是一种圆形弧顶,这样圆圈也象征天堂和所有的精神性。圆形的辐条式象征性轮子,不过与圆圈的永恒不变相反,轮子的意义在于运动。埃及人将细绳系成一个圆来表示永恒,古希腊语之对应的是一条要自己尾巴的蛇。东西扔进水里就会出现同心圆,巨石和墓碑上常有这种图案,可以解释为沉入死亡之海,或者表示奇迹般从死亡之海中重新冒出来,同心波浪暗示了死亡与再生的观念。从外往内画的圆圈在传统星相学家眼里象征太阳,在炼金术士看来则代表与太阳有关的金属——金,在占卜中,圆圈的功能是驱逐邪恶神灵。
在象征学中,圆圈的对立面是正方形,后者与世俗世界和物质性联系在一起。圆圈代表上帝和天堂,正方形代表人类和大地。谚语“求与圆圈积相等的正方形”的要求是建立一个面积与已知正方形相等的圆。意为努力把自己的物质性变成上帝的本体,以使自己成仙成神。这个几何学上不可能解开的难题在文艺复兴时期用来比喻人类努力要达到神的完美境界,它在炼金术象征中同时具有重要的象征意义。犹太教的神秘哲学没有深究求等面积的问题,但也研究了方和圆的关系:正方形中的圆圈暗示在物质的薄层下迸发出神之“火花”。在基督教绘画中,环绕圣人头顶的光环通常是圆的,而同心圆也象征上帝的原始创造:第一个圆圈代表地球,人是后来才被放上去的;上帝用圆规画出来它,或他自己化为一只手,这只手从重叠圆圈的中心冒出,升到圆圈之上,逐个超越它们。
当然,圆圈的重要性不仅仅局限在西方文化中。月亮、太阳、星星运行的轨道显然都是圆形。大自然万物生长的方式亦是如此,所以,营地、圆锥形帐篷和就坐的安排都以圆形为基础。传统舞蹈随圆而动是屡见不鲜的。在佛教禅宗里,圆象征启示,体现了人性与原始本质的完美结合。在中国,阴阳的象征是一个分为黑白两部分的圆圈。在欧洲,宇宙天体同心运行的观念在中世纪宇宙学中占统治地位,在但丁的《神曲》里被诗意地表现为地狱、炼狱和天堂“诸圆圈”;等级不同的天使守卫着不同的领域,也就是守卫整个宇宙。三位一体常用三个相互交叉的圆圈来象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