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述讲习班之后,左成业、陈向一等开始试用系统家庭治疗于精神分裂症患者,初步验证其临床价值。几乎与此同时,其它流派的家庭治疗也在中国得到试用。例如,熊卫、费立鹏等人运用家庭系统、心理教育、认知---行为等治疗模式,尝试发展符合中国家庭特征的综合式家庭治疗。 中德心理治疗讲习班在1990年和1994年又举办了两期。1993年,在德国攻读系统家庭治疗的精神科医师获得博士学位,回国后开始系统化的临床移植工作,并且与德国同事继续合作,在1997年将前述讲习班提升为“连续培训项目”,针对来自23个省、市的同一批学员实施了为期3年,强化集训与在岗工作相结合,理论联系实际的培训。现在,系统家庭治疗已经在中国的许多大学、精神卫生机构和综合医院开展;核心期刊中有关论文逐步增加。
四.对中国临床的意义 作者6年来在国内开展系统家庭治疗,并进行了较大样本的前瞻性研究,证明此种疗法对中国人也适用。这项研究收治了137个家庭,每次治疗会谈和随访会谈均有书面和录象记录。除了直接治疗精神科病人外,在每年多达150次的会诊业务中,以及在开放式精神病房的管理中,系统家庭治疗思想已成为重要的指导原则。
家庭治疗对精神病的治疗经验还不足,但对18岁以下的少儿心理障碍,对成年人神经症及心血管系统、消化系统、内分泌系统、生殖系统的心身疾病的治疗已有很多成功的案例。 少年儿童心理行为障碍是当前常见的问题,也是家庭治疗在我国最有用武之地的领域。发生于18岁以下人群的抽动障碍,抑郁,自杀、焦虑、恐怖,强迫、学习困难、厌食或贪食、品行偏常等问题十分常见,多与家庭及家庭与社会大系统的关系问题有关,可用家庭治疗的理论和方法进行分析和处理。我们的研究表明,家庭治疗可以大幅度减少少年儿童患者服用精神药物。 总体而言,系统家庭治疗的概念体系可用于描述中国家庭,并且指导设计和实施治疗性干预。我们借用西方工具,能够发现和扰动反映中国社会文化特点的家庭动力学现象,有助于发展自己的描述和干预方法。不过,使用家庭治疗之类的新方法仍然存在一定的文化屏障和方法学困难。比如,中国疗病者习惯了权威身份,不易保持这种疗法强调的“中立性”;干预强度很大的“反常处方”须 慎用;这种方法的访谈时间较长,而我国心理治疗价格太低,有些咨客、病人还不能付足够的费用。 最后要强调的是,欲移植西方心理治疗技术,一定要做旨在知己知彼的跨文化研究;对于系统治疗这种极具革命性的新方法,除了学习理论和技术,更重要的是要改变思维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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