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专家认为:与其说大家崇拜着超女,不如说大家早已在潜意识里变身成超女了。大家把感情投向自己认同和希望变成的对象,这是集体塑造一个偶像诞生的快感,大家迷醉在“你红了,我有份造成”的假象中。以下是香港心理治疗专家素黑,针对超女现象分析了大众以及选手的心理。人非物是,同样的分析也许适合于同样的超级女声现象。
“超女”崇拜是欲望心理的投射
大部份偶像的起源都是平民身份,这个从来就是娱乐工业塑造新偶像的主旋律,也是其吸引人之处:每个人都有机会成为明星,一跃而红。
崇拜明星和超女的本质大抵是一致的:都是欲望投射的心理,希望把感情投向自己认同和希望变成的对象。崇拜超女的感情更激烈,因为谁都知道那是短暂的,所追棒的超女最终也不一定成功跑出,所以特别珍惜,追得特别肉紧和性急,再加上自己有机会投票,催梦成真的心态便更逼真更狂情。这是集体塑造一个偶象的诞生的快感,大家很迷醉在“妳红了,我有份造成”的个人力量假象中,十二亿份之一的渺小自我,现在透过互联网、大众传媒和手机的媒介,可以有机会“造势”,制造“歷史”。是还一事无成缺乏社会认同的年轻人能“靠自己”感受到最大的光荣和自我认同。一下子觉得,原来自己挺有用的!
注意超女崇拜行为跟很多其它性质的偶象崇拜的心态有点不同:崇拜不再是敬畏或自觉渺小想借点超自然的宇宙力量,或者当偶象就是神。人神分野,高低对比在超女崇拜现象中已消失了。超女是由我制造出来的,没有我就没有她。这是超越超女,当不成超女也可以制造另一个超女的造物主野心(aggression)。与其说大家崇拜着超女,不如说大家早已潜意识里变身成超女了,台上的超女只不过是用来陪衬自我超女变身的暗喜。
“粉丝”激情如烟花“超女”面临两极化
超女应超越自己,知道游戏规则是什么:盲目的追捧者热情一过,欲望比烟花还快凋谢。她们必须学习变得成熟和扎实,在追捧声中让自己清醒,不进则退。即使你赢了,签了歌星约,距离歌星梦也还很漫长,途中的变数不是自己或所谓死硬(die-hard)粉丝可以控制的。要知道你只不过是庞大娱乐工业利用的一粒小镙丝,你根本不存在,你只是一个任由扭曲的形象(image),随时会被取替和遗忘。
所有的集体行为如追星、宗教、甚至疯狂英语、领袖培训等等能在短时间内提升情感和投入度的活动,都以先勾起你压抑的情绪开始,然后释放,让你马上投入、高涨、认同、不再孤独,充满希望和可能性。情绪从来是感染得来的能量,只要煽情的功夫做得好,便能鼓动民众。正面运用可以快速强化个人的内在能量,所以以这种方法学习、打开心理压抑,认识和开发自己的潜能,有它的正面功效,也是很好的方法。
不过,也有负面的可能性。激情一过,剩下一个人的时候,虚无感更强。因为大家都知道,整件事是一场白日梦,谁胜谁负,都不能改变自己正在承担的生活困局和际遇,一觉醒来你还是你我还是我。
性别混杂的暧昧力量
心理专家说,李宇春有很强的个人魅力。论歌艺她不是最优秀的,论样貌她甚至不及其他超女。不过,她的个人魅力远超过其他对手了。其实说她中性不准确,因为谁都知道她是女生,只是外型、声线和神蕴有点像男性。但若她是个男生,打扮得女性化,观众又不一定接受,可能会嫌他太妖冶。所以,以中性看李宇春是不了解性别混杂 (hybridity)的暧昧力量。
李宇春的吸引力,在于她是个跳出既有女性框框的女生,同时不忘自己是女性的“超女”。中国女性因为长期受压,尤其承受着中国女性特有的郁结和压抑,所以她们崇拜她。李宇春一身兼两性的假象,满足她们幻想“变成”男性的野心,同时也满足她们对“完美”情人的投射:阴柔和刚烈的混合体,补足男人不解温柔的缺陷。
爱上李宇春最安全,因为她不会背叛自己,她永远比自己身边的恋人优秀,能弥补恋人的缺点,奇特的也是因为大家心里很明白,她是假的。她是超女,是个梦,永远不能也不想成为自己真正的恋人。得不到的,永远最好。
本文推荐者曾接受顾歌心理咨询督导,在心理咨询领域有独特见解,其发布文章的观点为个人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