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着什么作用呢?让我们先看看它的“反作用”。
我们当中有些人在感情上特别脆弱,一次失恋就足以把他们击垮。换了别人,可能苦闷上48小时,就把这一页翻过去了。低等动物也分泌5-羟色胺,它们的行为完全受这种介质的支配。人类的不同就在于:我们会在经验的基础上,调整生存策略。比如,我知道自己脆弱,就不去冒险:一次感情危机就能让我痛不欲生,我就谨慎用情;一次没考好就能让我一蹶不振,我就兢兢业业读书。就这样,在不知不觉当中,禁不起挫折的人采取了与他们的承受力相匹配的生存策略。他们成为乖孩子、好学生,再以后会是忠实的丈夫、职场上的成功者。至少在和平时期,循规蹈矩是被我们的文化所认可和尊重的行为方式,足以保护他们远离烦恼。于是,他们的生性脆弱反成为一种优势,他们当中的大多数会成长为很社会化的人,通常能有一个幸福的人生。
极端的例子也有。鲍里斯·西吕尔尼克曾谈到他的一个病人:她最大的快乐就是填写社会福利保障文书。从这里,她算是为自己找到了胜任愉快、收入稳定,又用不着担惊受怕的领域。
而另一类人,要让他这么活着,真不如杀了他,5-羟色胺分泌量高的人是天生的叛逆者和弄潮儿。为了感知自己的存在,他们需要一个很高水平的刺激,以挑战和冒险为乐。他们就像斗牛士和赛车手,在尝试-失败-再尝试的过程中,去寻找自己想要的,发现自己的价值。我们看到一些5-羟色胺分泌量高的少男少女,特别是男孩,他们没法忍受圈在家里的安逸,最喜欢到极端环境里去发现新奇,挑战极限,因而常常是伤痕累累,包括肉体上的损伤、学业上的失败,有的甚至吸毒、犯罪。但是如果能有惊无险地闯过青春期的险滩,这类孩子会成长为很出色的人,活出一个精彩的人生。
需要引起我们注意的,是那些乖得异常的乖孩子,好得病态的好学生。他们离不开家庭这个安全基地,因而特别乖巧安静、讨人喜欢,让做父母的心满意足、脸上有光。但是一个孩子如果没有朋友,如果太听话,如果把分数看得过重,那就要警惕了。因为这样的孩子用假象欺骗了我们:我们以为他在健康成长,其实他是害怕外面的风雨,再以后还会害怕不期而至的性征和性欲。一旦进入躁动的青春期,他没有能力应对。
你还有的是办法
不管决定性的因素是遗传、家庭还是社会环境,这一切都已经完成了。没有任何生存策略能预防不幸,那么当失败感困扰我们的时候,怎样与它抗争呢?有很多办法可以采用:
做事:人在行动的时候,焦虑会少得多。比如工作,就是一剂抗抑郁良药。
友爱:也是天然的安定剂。当亲近的人都在身边时,我们就会很惬意。
冒险:恐惧能引起类吗啡物质的大量分泌,冒险的人在大险过后能进入一种极乐境界。
此外还要加上一条“内省化”,也就是到自己的过去中去寻找记忆,把它变成语言。在脑图扫描仪前你会发现,这样做会刺激大脑中专司感情的区域。如果你只是在心里自说自话,便可能陷入“我完了,我永远走不出困境”的死胡同,你会看到,这时感情区的前部即受理负面情绪的区域因兴奋而发亮了。这正是
抑郁症患者常有的情况——封闭的思前想后会加重抑郁。但是如果偏离自我这个中心,把独自咀嚼不幸改为向别人倾诉,被刺激的便会是大脑感情区的后部,即分管快乐感觉的区域,你于是得到一种轻松的体验。这里的关键就在于,只要是对另一个人诉说,不论是朋友、神甫、心理分析师还是巫师,都能释放或缓解苦闷,让你获得精神上的解脱。
要寻求幸福,总得先冒不幸的险
我们通常认为,幸福是不幸的反面。但是从神经心理学的角度来看,它俩原本是不离不弃的一对儿,只是以不同的方式体现同一个现实,或者说,是以相反的方式体现相同的现实。孤立的幸福根本就不存在。在苦与乐之间,你强烈地刺激其中的哪一个,都会引来另一个的应答。受虐色情狂把这种机制运用得最好。
更多的时候,是缺失后的满足制造了幸福感,正如总得有焦渴在先,痛饮才成为享受。完美无缺的幸福最容易退色,甜得发腻就会倒胃口。是什么让我们感觉到生命的存在?是呼吸,是节奏,是焦灼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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