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咨询师说,之所以我渴求认同、渴求赞美,是因为父亲的长期否定和压制,导致了深深的无价值感,亟需外的表示来填充。这时我才开始反省:自我评价的标准,不应该是别人的认同,而应该是自我的成长和自己的感受。
当天,在拒绝别人的好意时,我感受到一种油然的不安。晚上我试着寻找根源,发现它是跟童年时母亲赶我下床的经历相联系的——当时母亲向我表示歉意,我不以为然,结果我就被恼怒的她赶下了床:很可能她认为我非常的不识抬举。
此外,也因为我的童年太缺少温情,以至于我根深蒂固地觉得自己不可爱——虽然有很多证据表明情况恰恰相反,可就是去不掉我对自己的怀疑态度——所以别人的任何善意对我来说就如同恩赐,我都应该兴高采烈地、感激地接受,而不要管自己对它的真实感受到底如何,否则就是不识抬举了。童年的经验使我深信,如果我拒绝了别人,就不会再得到他们任何的友善了,这种前景对我来说是相当恐怖的。无意识之中,我将父母的形象投射到了他人身上,然后再对自己加诸他们身上的东西作反应!
在如何看待这个世界和周围的人这个问题上,我认识到:我的世界观由父亲塑造,我的焦虑不安由父亲传递,父亲将我送上审判台,孤独而无助地面对四周挑剔的目光,总是要迎合别人的标准和检验。父亲的不安全感太强烈,总是在为将来担心。父亲给我的观念里,这是个弱肉强食的社会,落后就要挨打,不完美就意味着无价值。这正是我迫切地要完善自己的原因,这种紧迫感使得我始终无法放松下来。
不敢直率地请求别人帮助,除非确信对方喜欢我,或者我曾经帮助过他,怕给别人不好的印象——需要时才想起我。这里,我再一次沿袭了童年的经验。小时候,我极少向父母索要任何东西,尤其是不敢向父亲提出要求,对他我是不敢有任何期待的。在我的记忆中,他就从来没有做过一件让我高兴的事,或者说,他没有给我的童年留下任何美好的回忆。要想得到他的一点欢心和帮助,就必须讨好他,它们是有条件的,全都要靠我的努力去换取。于是我就有了这样的观念:要想得到喜爱和帮助,就得按对方的期望行事,讨对方高兴!父亲的形象泛化了,成年后我依旧生活在童年时那个悭吝难测的世界,请求别人帮助时我常常总是怯生生的,害怕别人会给自己脸色,常常要事先揣测别人可能的反应,事先做好应对准备。
本文推荐者曾接受顾歌心理咨询督导,在心理咨询领域有独特见解,其发布文章的观点为个人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