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年底,我做了明尼苏达多相人格量表,这对我确定自己的问题有很大帮助。本来我是确认为双相情感障碍,但测试结果中“疑病”一项得分远高于其它项。之后我给一位老师写信交流:“昨天上课老师给我们做了MMPI,我各项得分基本都在六十以上,其中疑病一项极高,97分,这也是我的真实情况吧。疑病可能就是对生活压力的逃避,对生活力不从心时的一种防御手段。就我而言是这样,因为我还有很多很高的‘应该’,为了完成这些‘应该’我就得追求一个‘好状态’,这也是我长期自我关注的根源和表现吧。”
心理咨询师说“应该”是内心的指令,是“我们”对自己的要求、标准,是“我们的”价值条件,但我们达不到它们时,它们便反过来对抗我们自己,其结果是毫无理性的自责,突然地感到低落、不安、疲惫、焦虑或暴躁恼怒,或者,我们开始感到怨恨和自轻自贱,而我们却莫名所以。正是潜藏在应该背后的惩罚性的自恨的威胁,使得应该成为一种真正的恐怖政权,所以我必须完成“应该”或者推卸责任。
在父亲那里,每次“失败”我都会被谴责:“这么简单你都不会?!”。我内化了父亲对待自己的方式,因此,我防御,我不承认这——普通的编程工作都做不好——是自己的失败,认为那不是真正的自己(状态不好\思维慢),认为自己“应该可以”,正常的自己就可以——如果消除这些问题,以我的智慧我将无所不能。这种防御使我免于自责自恨的可怕压力,却使得我越来越远离问题的根源,使得我的困难的解决更加遥遥无期。在认识到这点后,我开始接受当时的心理状态不能胜任编程工作的事实,坦然面对自己的“无能”,我不再像父亲那样责备自己、驱赶自己,而是爱自己、祝福自己,无条件地,就像原型意义上的母亲那样。
从05年底认识到自己可能无力做好工作开始,对工作的放弃、努力经历过多次反复——大部分时候,我努力要承担更多的工作,完成自己应负的责任和义务——这时我又来到这个关键点上,我选择了放弃这种义务,把自身置于对工作的责任之上,这个过程伴随着价值观和人生目的转变。
本文推荐者曾接受顾歌心理咨询督导,在心理咨询领域有独特见解,其发布文章的观点为个人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