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障碍还会发生在移情情境中。无论是夸大自体被重新激活,我们观察到被称为镜映移情的情境,即“我是完美的,而你意识到我有多完美”,还是自我理想客体的重新激活导致一种理想化的移情:“你是完美的,但我是你的一部分。”
所以我们看到科胡特认为病理性自恋是一种被中断的成熟过程。
康伯格对病理性自恋的理解是不一样的,他视其为一种防御结构:
——在生命的最初几年巨大的挫折
——或者素质上巨大的攻击驱力
——或者也是素质上的-对焦虑的承受力太差以致无法处理攻击冲动
所有这些会导致巨大的口欲期攻击的形成,而这是必须被防御的。这种挫折通常是孩子的需要被父母的需要滥用了。结果孩子害怕涉入到更深的关系中。换言之,对变得依赖的恐惧出现了。
对两种危险的防御结构——攻击和依赖——是各种各样的自体和客体表象的融合:自我理想,理想客体和真实自体。让我们通过如下的阐述来记住我们想要表达的。
真实自体是我所感受到的自己——我究竟是怎么样的(我们的例子:“我担心被年轻的女子拒绝,因此我不出去跳舞”)。自我理想是我所想要成为的样子(“我想要有自我意识,强大,并能够让别人来爱我。”)理想客体是我所尊崇的另一个人。
这三个意象或表象融合在一起了。新的结构被称为夸大性自体。与此同时自体不被接受的侧面被投射到外部的客体上,并被加以贬低。这是摆脱内疚感和偏执性恐惧的方式。
现在我们来简洁地陈述一下,在康伯格的眼中,自恋的病人描述自己的方式:
“我是伟大的。我不需要因为没有满足其他人的期望而担心被他们抛弃。我很伟大,而且能够满足所有的期待。其他人永远也达不到我所拥有的完美程度。这就是我对他们完全不感兴趣的原因。唯一的事情是我必需防御他们对我的妒忌。”
通过这样的防御过程,对依赖的害怕就能得到控制。在真实自体和自我理想之间的差异-这意味着在我是什么样的和我想要是什么样的之间的距离-没有被感觉到。哀悼和内疚感没有上升到意识。结果是内在世界的贫乏。有自恋性人格的人常常不能说“对不起“或者”谢谢“,因为这意味着他们是不完美的。因为这些人无法生活在比较深的关系中,他们感觉他人是苍白而且缺乏生机的。结果是内在的空虚感。
在治疗自恋性障碍的病人时,康伯格注意到在自恋性的夸大和难以接近与偏执性焦虑之间的交替。病人并不把咨询师感受为一个独立的人。自恋的病人无法接受从咨询师那里来的好东西。源于破坏性的攻击的深刻的妒忌和内疚感会变得难以忍受。病人退缩到一个“辉煌的隔离”世界中,这样他就不必意识到有人会激起他内心的某种东西。这就是为什么治疗和所有可能的改善都得被贬低。
这种阻抗在治疗的很长时间都会是很显著的。病人会告诉咨询师,他是多么的无能,治疗毫无意义。但奇怪的是,病人会规律、准时地前来治疗。
现在我试着简短地总结一下科胡特和康伯格的概念的主要区别。
在科胡特看来——如我所说的——自恋是儿童发展阶段的一种固着,发展在某种程度上被冻结了。
对康伯格而言,自恋是完全由自我重新创造的防御过程。
对他的观点的证据是,我们观察到小孩子的自恋是完全不同于成年病人的自恋的。他提了以下几点:
1.正常婴儿的夸大幻想是更加现实的。
2.孩子并不只是对批评、失败或内疚有严重反应。他们也能够表达深刻的爱,感激和对别人感兴趣。但首先,他们能够发展出对相关客体的依赖。
3.孩子的要求指向真实的需要。婴儿需要食物,爱,安慰和舒适。病理性自恋以难以企及的期待来表达自己。
4.通常孩子不会贬低他人,而是以温暖和愉悦的方式与别人建立联系。
5.婴儿对占有和能力的需求不是排他的,而是要变得可爱,能够被他爱的人和他希望爱他的人所接受。
所以我们看到,病理性的自恋不可能与童年期自恋一样。
尽管对科胡特的概念有这么大的批评,我想他很大地增加了我们对自恋性人格障碍的理解。从另一方面讲,康伯格的概念不足以解释病理性自恋的所有方面。他的表述指的是夸大自体起了重要作用的病理性自恋形式。其他的一些情况,如强烈的自卑感很突出时,就需要不同的解释模式。
温尼科特是以孩子为工作对象的英国精神分析师,他提出的真实和假自体的概念把这两个概念给连结了起来。他把这个过程描述为:
“真实自体”的发展需要母亲的存在,而母亲是要能够理解婴儿的需要的。她接收到孩子的自发的姿势、动作,并通过自己的反应赋予它们意义。如果她不能适应孩子,他就被迫地去适应母亲发出的信息并试图去满足母亲的需要。这是假自体的起源。有这样一种发展的人在试图调节他的自尊感的时候,会持续地依赖他人,他是特别脆弱的因为他没有其他的肯定来源。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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